硎 (第13/19页)

 “缙云。”他托起缙云的后脑，让他侧枕着自己的双膝。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“你回来那天，没喊我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缙云抿了下唇，昆仑玉指环挨着他的血rou，发着烫。他的手也火烧火燎地发热，在护手上蒙了层湿气。他把护腕扔了下去，手背到小臂前端悄悄形成一个环合的弯弧，只要再往曲一分，就能触到这轮寒月，摘进手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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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巫炤……”他润着干渴的咽喉，前臂被白斑和凸起的经络压得沉下去，“我以为那不是真的——在那个时候。”

    他被剑磨砺得粗糙的手掌掬起披风上的发尾，如鱼归水般溯洄而上，拨开隐在巫炤黑发里灰白的发根，梦呓似地继续道：“在魔域……很多次吧，我喊了你，然后你不见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里是西陵。”巫炤低垂的长睫扇了一下，“我也不会消失。”

    缙云专注地守着那两扇幽黑睫毛，觉得它缝住了他决心钩沉的奥秘。但月光霜一般地染上去，又像是什么一触即碎的东西，容不得任何莽撞的举措。

    他稳了稳呼吸，压住喉部细微的震颤，低声唤了他十次。

    巫炤也应了十次，很轻。

    “好像有些对不起你。”缙云徐徐抬起手指，“你废了这么多心思……我回来了，却不是最好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更糟糕的样子我也见过了。”

    缙云的长辫落在花海中，散了形，巫炤慢慢解开五色绳，为他束发。白发与当年乌丝同样不驯，却分外干枯，更易